第(2/3)页 当天半夜,曾鲤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睡这张床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一点也睡不着。她怕影响身旁的马依依睡觉,轻轻地翻了个身,却听见沙发上躺着的伍颖小声地叫她。 “曾鲤。” “嗯?” “你一直没睡着?” “对啊。”曾鲤问。 “我也是。” “你和宁峰怎么样了?” “我觉得他不错,挺讨人喜欢的。”伍颖答。 “那就好。”曾鲤笑了。 “你呢?”伍颖反问她。 “我怎么?” “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挺不公平的,对艾景初。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会怎么想?”伍颖说。 曾鲤没有答话。 伍颖又说:“你知道他是谁,知道他和于易的关系,而他却不知道你是谁。你接近他,难道不是因为于易?”因为当时两个人的同病相怜,伍颖是最清楚曾鲤与于易前前后后关系的人。 “我没有。” “别说没有,依依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吗?他和于易很像是不是?” “不像。”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长相。你在东山,他帮你,就跟在老家于易帮你一样。你遇见难堪,总是他来救你,哪点跟于易不一样了?你在他身上找于易的影子,还想从他那儿得到于易的消息。如果他不是于易的同学,也不是替于易打电话给你的人,马依依去不了东山的那天晚上你会求他帮忙?你当时连我都没告诉。你会上他的车?你会跑下山给他送东西?你这辈子不和于易有关系,就活不出来吗?你能有点骨气吗?” 说到最后,伍颖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生气,直接把马依依吵醒了。 马依依拉开灯,眯了眯眼睛,看到坐在沙发上气势汹汹的伍颖,再看看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曾鲤,“你俩大半夜的干吗呢?” “没看见在吵架吗?”伍颖气不打一处来。 “咱们多少年没吵架了,吵什么呢?说来听听。”马依依兴致盎然地问。 伍颖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时,马依依才第一次知道艾景初和于易的关系。 她听明白后,第一时间捞起枕头朝伍颖砸过去,站在床上指着伍颖的鼻子道:“我说伍颖,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在这儿装圣母了呢?于易是你亲哥啊,还是艾景初是你亲哥?以前不是说好了不提于易那个贱男人吗?对那个谁公平不公平,关我们什么事?谁让他认识谁不好,偏偏认识于易!谁让他给谁看牙不好,偏偏给小鱼看牙!谁让他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小鱼!气死活该,咱们小鱼喜欢怎么着就怎么着。于易那么万恶不赦,咱们收拾不了他,收拾收拾他同学都不行吗?” 马依依噼里啪啦说完一堆,自己和伍颖都忍不住笑了。 曾鲤也微微一哂,“你俩唱双簧呢,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的。” 过了会儿,曾鲤的笑淡下去,喃喃说:“其实我有两次都想告诉艾景初的,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那个时候我多幼稚可笑,更何况他还看过那封信,如果他忘了还好,如果他还记得,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想说就不说吧,你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他?”马依依说。 “而且他不会喜欢我的,你们放心吧。大概他只是觉得我比较可怜,所以才每次都帮我。”曾鲤又躺到枕头上,“刚才我不是在向宁峰打听事情吗?那是因为艾景初在找一个兔唇的孩子。仅仅是他在街上遇见的人,他都会尽力地去帮对方。他好像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其实骨子里善良得要命。” 如果不是他的善良,也许她后来就不会和于易有那么多的交集。 但是如果不是他的善良,对初恋求之不得的那种美好感也许会永远存在于她的心里。 那么她是应该感激他,还是不感激他? 曾鲤苦笑了一下。 “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开心的吧。”伍颖说,“马依依,你今天晚上输了多少钱?” “我呸—你就专寻别人的不开心来哄自己开心吧。”马依依唾弃道。 三个人聊着聊着,终于一起睡着了。 其实,她并不觉得于易亏欠了她什么。 只不过她一直沉溺在那段时光里,对过去念念不忘,而闺密们太爱她,便索性将于易打入了地狱。 星期三的下午,曾鲤怀着复杂的心情去了口腔医院。 那次分手后,她和艾景初只通过一次关于寻找那个孩子的电话,说完公事,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话,便收了线。 因为这段时间好些同事出去学习进修,排班排不过来,她没法请假,好不容易才提前走掉。她来得太晚了,都没来得及去挂号便匆匆上楼了。 护士接过复诊卡时说:“怎么这么晚?你去外面等下,艾教授他们在隔壁开会,我问问他们还看不看,一会儿再叫你。” 她道过谢,走到门口,却遇见艾景初迎面而来。 曾鲤有些意外,倒是那个护士先开口问道:“艾教授,这儿又来了个病人,还看吗?” “看吧,但是要等等。” “不好意思,来晚了。”曾鲤解释。 艾景初仅仅点了下头,再无别的言语。 其实曾鲤还有别的话要说,她不知道是要先跟周纹沟通,还是必须直接通过艾景初。 她这一迟疑,被护士看到了,护士又说:“这位患者,你先到外面候诊室等着吧,都说了要等一下,到时候再叫你,不要守在这儿,艾教授还要和学生先开会。” 曾鲤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低着头走了出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