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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露丝变戏法一样变出整套茶会的布置后,洛芙礼说起了有关她知道的自己父王的事情。
“我六岁那年曾在沙漠中走失过,有关那段记忆我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过了很久才被找到,父王调动了半个王城的军队到沙漠里找我,我永远都记得他和母亲在我醒来后哭得有多么狼狈。”
“但是在三年后,父亲突然完全变了个人。”
“他不再过问王国内的事务,也对任何人感受不到真心实意的交流,即便对我也是这样……大臣们努力尝试,我也请人拜托过王国里最出色几名的术士,得到的结果都是父王没有受到任何魔法上的操纵,也没有任何影响记忆和受诅咒的痕迹,取而代之成为宰相统领王国的人是兰德尔……”
“十年那年,我收到了父王送给我的天之翼号和盛夏庄园,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即便卢卡斯在我的蛋糕里放死掉的小鸟也没有影响到我的心情,一度让我以为我最熟悉的那个父王回来了。”
“可是在那之后……所有的一切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薇弥尔和阿依凝专注听着,另一边的阿奈凝和露意则沉迷于各种精致的茶会甜点,把饼干碎屑吃得到处都是。
现在想想,伊露丝准备这些说不定只是为了避免她们屡屡打断问出各种奇怪的问题。
“那现在……”薇弥尔面色担忧道,“可以确定是和玛利亚类似的影响吗?”
洛芙礼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离开王都后没有继续追查的原因,”她抬起头说道,“事实上除了当面交谈,我从父王那里收到的每一封回信,都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是曾经那个熟悉的他,你们看到的那种状态,仅仅限于和人当面交谈的时候。”
“不存在其他人代写的可能性?”听到这里,阿依凝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存在,”洛芙礼的眼眸中带上了些微苦涩,“每一封信都是在母后的陪同写下的,内容也与我收到的一致,去年在白港镇的时候我给父王寄信说教会的祭司对我动手动脚,父王也一怒之下让祈愿教会有了不小的麻烦。”
“也就是说,”阿依凝整理过后说道,“你的父王只有在书信里才是那位正常的国王?”
“可以这么理解,所以我当初听说玛利亚的事情后没有立即把这件事说出来,莎耶有和玛利亚通过信吗?”
“……没有。”莎耶摇了摇头。
过去三十年都不知道玛利亚在哪,信要往哪里寄。
只是在她看来,玛利亚并不像国王那样一眼就能看出违和感,因此也无法判断两者受到的是不是同一种干涉。
“等等,”阿依凝打断道,“既然写信的国王是正常的,那你有信上问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有,”洛芙礼点了点头,“但是这个话题被刻意避开了,询问母亲也总是说写信时的父王最有精神。”
“……”
如果是某种暗示,到底是暗示的哪方面,才会呈现出这样一种结果?
薇弥尔不得其解地挠了挠脑瓜子,在来到王都前她曾有过各种幻想,一直以为洛芙礼的父亲会是像童话书里一样的那种国王,沉稳和蔼,贤明有方,统领着整个狮苑这么大的土地,实际见到的确实和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可是,既然一眼就能看出问题,那会不会说明本身其实是没问题的呢?
唔……感觉头顶有什么要长出来了。
“你怎么看?”洛芙礼最终把问题抛给了罗维。
“和你长兄说的一样。”罗维看着那边闹腾的两人,“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现在过于深究这点并不利于保护他们的安危。”
“你是指……什么。”
“国王和艾蜜莉克什王妃如今不过问王国内的事务,却也因此处在一种不会对人和势力产生太多干涉的状态,”罗维说完后停了停,把视线朝几人转了回来,“但你们觉得,一旦我们得知事情真相,或者成功找到了让国王恢复过来的办法,还会是这样吗?”
“……!”
那是……
可以想象,国王如果恢复,宰相不会无动于衷的。
再加上大陆现在的战况,第三世界藏匿起来的阴谋,那时候等待着洛芙礼父母的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安宁了。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
“当然不是,”罗维冷静看着她,“这件事当然要查,与第三世界有关的线索怎么可能放过,但你也清楚这是目的而非解决问题的方法吧。”
摆在他们眼前的状况虽然很棘手,但并不意味着其中没有一条清晰的主干,越多的势力进来就越看不清对手的阴谋在哪,敌人也正是为了营造出这种让人应对不暇的场面,而做出了相当漫长的准备。
“你说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是……”洛芙礼不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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