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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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傅斯冕一个人。

    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肩膀上还有透明的雨珠,他面容清冷苍白,眼底黯然阴郁,像一樽雕塑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才转身离开。

    随着傅斯冕开着车离开,傅斯雅站在卧室的窗前,满眼担忧地看着车影消失在雨蒙蒙的夜色里。

    黎默言从书房回来,看见傅斯雅站在窗前一脸愁绪,轻声问:“怎么了?”

    傅斯雅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刚刚接阿轲的电话,被傅斯冕听见了,他跟阿轲通了话,我看他的样子,他好像不太愿意分手。”

    黎默言沉吟了一会儿,“阿轲是北城周家的,傅斯冕不愿意分手也在情理之中。”

    “跟他是周家的有什么关系?”傅斯雅眼里罕见地出现有些不耐,“就算阿轲只是个小康家庭出身的孩子,傅斯冕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黎默言没回答,傅斯雅知道他不信。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自己是什么样子,便看谁都跟自己一样。

    她只是担心,阿轲不愿意和好,傅斯冕死咬着不放手,以两人现在的社会地位,又以两人本来的脾气秉性,撞在一起,局面无疑会一发不可收拾下去。

    方卡两条腿叠放在茶几上,毛毯柔软地逶迤至地面,他眼睛漂亮动人得像猫咪的眼睛。

    旁边叫来的190男模递过来一杯酒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他的腿上,方卡垂眼,甜甜地弯起嘴角,而后反手就是一耳掴子扫在对方的脸上。

    “舔了。”

    北城最阴晴不定最暴躁多变的小公子,非方卡莫属。

    男模脸上看不见一点不堪,他俯身就要舔,这时,他的下巴被人轻轻地挑了起来。

    凑过来的男生眸子漆黑,带着点儿张扬的笑意。

    “让他自己擦擦就得了,你舔什么?”

    方卡见周时轲帮着说话,脸上的阴鸷残忍的笑容骤然消失,他不满地瘪嘴,“轲轲宝贝,你怎么可以帮着别人说话?”

    他说完,扭头不耐地对权言说道:“滚吧。”

    周时轲靠在沙发上,看着杨上臣在前面扯着嗓子唱歌,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别欺负人,都不容易。”

    方卡没回答,却警告般的扫了一眼权言,权言立刻意会,低着头小声地解释,“我自愿的,我缺钱,都是我自愿的。”

    方卡立马凑上去抱着周时轲的腰,小声撒娇,“你生气了?”

    他嘴里的酒气把周时轲都熏得有点醉,但周时轲也不太清楚,他现在的不踏实感也来自于方卡身上的酒气还是刚才和傅斯冕的那通电话。

    “你在想傅斯冕吗?”方卡笑的时候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看起来单纯又无辜,“他和你说了什么?”

    “卡卡,离我远点儿。”周时轲拍了拍他的头。

    方卡立马松手在一边乖乖坐好。

    杨上臣刚好唱完一首歌,他过来,感受到奇怪的氛围,问方卡,“这是怎么了?”

    “傅斯冕给轲轲打电话了。”方卡回答得飞快。

    杨上臣眉毛一皱,脑子嗡一下就炸开了,“你说什么玩意儿?谁给老三打电话了?”

    方卡推开权言递过来的水果,“傅斯冕啊。”

    方卡是除了杨上臣和周时旬以外,第三个知道傅斯冕的人,不是周时轲主动说的,是他自己看出来的。方卡出身不好,妈妈是坐台的,和方家现在的老爷子不小心滚到了一起,一次就怀孕了,他妈身体不好,打了就再也怀不上了,死活要生下来。

    方老爷子就随她了,但不让她进门,只承认给钱,但生方卡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方家只能把刚出生的方卡接回去,可惜回去之后,他还不如做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私生子在别人家里能落个什么好,他十来岁的时候,看着就六七岁那么大,穿的是哥哥姐姐们的衣服,身上全是伤,新的旧的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所以这也让他性格变得异常敏感警惕,他回国后,看见周时轲第一眼,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在机场,他把行李箱扔了,说不告诉他他就不回去,他还要把衣服脱了。

    杨上臣把他箱子捡起来,“你爱脱脱,管老子屁事。”

    方卡一见没人搭理他,傻眼了,又改变战术缠着周时轲,周时轲被缠得没有办法,只说自己分手了,心情不太好,没说其他的。

    不能让方卡知道,方卡就是个小疯子。

    所以他被杨上臣吓了一跳,“你吼什么?”

    杨上臣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他把周时轲旁边那个低眉顺眼的小模特一把拎了起来丢到一边,自己坐过去,“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周时轲懒洋洋的,心情难免还是被影响到了,跟包厢里热闹变得格格不入起来。

    “我还有很多稿子在江城,之前说不要了,后面想还是挺舍不得的,他姐姐答应帮我拿,打电话的时候被他听见了,顺便聊了两句。”他回答得很轻松,杨上臣心都在流血。

    “凭什么不要了?”杨上臣气得不行,可手边只有满桌子的吃的喝的,他抓起一把瓜子狠狠丢在地上,方卡直接看呆了。

    那么多原创稿子,做出来得是多少钱啊,以后衍生出来的利益想都不敢想,就白白送给他傅斯冕?杨上臣心里憋得慌。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方卡乐得不行,趴在权言的肩膀上笑得前俯后仰,变脸比翻书还快。

    杨上臣没理他。

    “没必要生气,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周时轲轻描淡写说道,都几个月了,不提,他都快忘了,“过去的事儿,不值得一提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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