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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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令他印象更加深刻的,却是几个月前他从江城离开那天,青年冷漠的表情里甚至还带着好奇,多残忍啊,他抽筋扒骨的疼,傅斯冕还在不解为什么。

    江城那天的天气,雾蒙蒙灰扑扑的,那层雾,逐渐盖过了他们第一次相遇那天的光亮。

    往好处想,乐观点,他们至少有始有终,哈哈。

    林治晔出国,是傅斯冕亲自去送的,也算完成了他最后一个心愿:他之前说想见傅斯冕。

    在停车场。

    傅斯冕在车里,自周时轲走后的一段时间,他也变得清瘦了些,眉眼的凛冽感更盛,再加上彻底拿下了傅家,他身上的气势虽然内敛,年少时的温和淡然几乎已经被尽数洗涤,温和也像把刀子,淡然也像目中无人的蔑视。

    林治晔穿着驼色的大衣,他的行李由司机守着。

    他笑了笑,“我这才刚回国多久,你就赶我走?”

    傅斯冕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不言不语。

    “傅哥,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无情,你不顾和周时轲几年的感情,也不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林治晔的头发扎在脑后,笑得虚弱,“你没想到周时轲是周时萱的弟弟吧?哈哈,你们现在想和好也难,周时萱是不会同意的。”

    “听说你要去北城发展傅氏娱乐,你胆子真大啊,那可是周家的地盘。”林治晔感叹着说道。

    “你是算准了,按照周时轲的性格不会拿家里压你,傅斯冕,你算计你爸算计我就算了,你连他你也算计,”林治晔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在里面,“他不会原谅你的,我敢肯定。”

    傅斯冕睁开眼睛,眼寒如凛冬,“你可以走了。”

    他不屑与林治晔浪费口舌。

    林治晔下了车,江城的风虽然冷却是柔和的,他想到年少时期的傅斯冕,周时轲会栽在傅斯冕身上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人不喜欢傅斯冕。

    他不靠家世,也是闪闪发光的,待人温和有礼,年级第一永远是他,婉拒追求者时也进退得体,而这一切,都不过假象,傅斯冕想让众人看见他是怎样的,他就是怎样的。

    而这种看似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好学生,对周时轲却是致命的。

    林治晔觉得自己退场不算狼狈,至少,他让傅斯冕和周时轲闹得无法收场。

    走进机场大厅,林治晔撕了机票。

    站在他身旁的司机有两个,一个是自己家里的,一个是傅斯冕安排的,傅斯冕抢走了地皮,周时轲的合同也没成功弄到手,而由于失误,他被家里勒令出国。

    什么家里,不过是傅斯冕像林家许诺了利益而已。

    他撕了机票,转身看着傅斯冕的人,笑了笑,“我给你钱,你不要告诉他哦。”

    看见对方迟疑着点点头之后,他把身份证给了自己人,冷冷道:“我要去北城。”

    林治晔走后过了一段时间。

    江城又下了一场雨,从瓢泼变成毛毛细雨,像柳絮一样漂浮在空中,落在路灯灯罩上,像掉下来的一层纱。

    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面色有些苍白,显得眼睫浓黑,他指间夹着烟,光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淡白色的烟雾被黑色的伞面挡住。

    没过多久,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驶了过来,傅清裹紧羊毛大衣,搓着手下了车。

    “我头一回和人在雨里谈话!”她跺着脚,看见不远处傅家家里的灯光,没好气问道,“跟傅贤商量好了?”

    傅斯冕把伞朝傅清那边倾斜,“没有。”

    傅清脸色一变,“那我可不敢答应你,不然我哥不把我皮扒了。”

    烟灰落在了青年的大衣上,被他漫不经心掸掉,“他已经退休了。”

    傅清一愣,随即漂亮的眼睛里满眼的不可置信,“傅斯冕,他可是你爸,况且,北城有什么啊你非要去?那么干,那么冷,会让我的皮肤变得很粗糙的!”

    “有个人。”

    傅清是越发看不懂自己侄子了,阴沉冷漠,自私偏执,早些年的温和早就不知道被他抛去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上个月突然说要去北城,但他作为家主,暂时抽不开身,便让在娱乐圈混过的傅清先去看着,消息还没来得及怎么传开,傅贤就勃然大怒。

    傅清觉得倒不至于那么生气,这事儿完全可以商量,她不理解傅斯冕突然要去北城做什么,也不懂傅贤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火。

    而且,有个人叫什么理由?

    傅清心底正发笑,恍然想起来,跟傅斯冕已经分手了的那个小孩儿好像是北城的。

    她面露惊愕,“你不会是去找你前男友的吧?”

    傅斯冕的眉眼在雨幕里被浇淋描绘得越加清冷精致,带着一种易碎的朦胧的美感。

    “不是前男友。”他纠正道。

    “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分手吗?”傅清哈着气,缩着脖子,“我问了傅斯雅,她说了一大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傅斯冕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表现出这个话题是禁区的样子,“吵架了。”

    “好吧,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傅斯雅和我说过,但是我一直没记住,周,周什么来着?”

    “周时轲。”

    “哦对,周时轲,他是北城的吗?怎么舍得不要你了啊?”傅清口中的舍得,是指没人可以舍得傅斯冕现在的身份,将傅家完全掌控在手里的傅斯冕,周时轲竟然也舍得?

    傅斯冕握着伞柄的手微微紧了紧,他语气变得低落,“怎么不舍得?”

    阿轲喜欢他,又不是喜欢他的钱。

    钱留不住阿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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