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好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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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思远的二十九岁到三十六岁仿佛黄粱一梦。

    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工作方面较为顺利,每年工资都涨,他升职了,开始拿分红;在父母的催促、朋友的怂恿下,谈了两段恋爱,都无疾而终,未能成家。

    这七年间,陶思远家庭成员的性格发生了一些改变。

    一直需要他接送的患有高功能自闭谱系障碍的弟弟陶思稚,在18岁的5月假期前一天早晨,突然从家里失踪。

    最后他在明德里找到了在认真听讲的弟弟,发现弟弟学会搭地铁了。

    于是天气不好的工作日,他或父母送弟弟去上学,而后上班,傍晚再接弟弟放学。

    天气好的工作日,弟弟搭乘公交。

    弟弟的高考结束这天傍晚,他带弟弟去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办了新的手机卡,往新的手机里存家人的电话号码,弟弟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把号码全都输入。

    “是不是还要下载恋爱蔷薇园。”他问弟弟。

    “流星蔷薇园,”弟弟纠正他,又告诉他,“不需要了,我今天在电脑上看到一个好像很好玩的新游戏。抽到ssr卡的概率比流星的高百分之零点一,我决定换成那个游戏玩。”

    陶思远问弟弟:“旧的不玩了吗?”

    弟弟伸手把新手机拿过去,没有再说话了。

    那天陶思远觉得或许蒋舸是陶思稚的流星蔷薇园,陶思稚不玩流星蔷薇园了,也把蒋舸忘掉了。

    他觉得应该对陶思稚进行一些成人教育,纠正弟弟的一些误区,让弟弟在交友方面的行为更加恰当,因此有时会向弟弟探听一些他和蒋舸相处的细节,想从中找出最初的不当片段,并进行解说。

    陶思稚有时候愿意说,有时候不愿意。

    大约在弟弟大学一年级的秋天,陶思远发现弟弟失眠。

    凌晨三点,陶思远起夜,看到弟弟房间有很微弱的灯光,他以为弟弟忘记关灯,轻轻推开门,看到弟弟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蜷腿坐着,戴着耳机,好像在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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