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离开-《别栽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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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痛苦也就一阵,但那短暂的一瞬间实在是让时欢泪腺崩溃,酸意迅速涌上了眼眶与鼻腔,她抿着唇,双眼浮上了水色,泪盈盈的。

    “好了,脚踝复原了。”辞野轻描淡写道,松开了时欢,“试试现在活动还疼不疼。”

    时欢暗中咬牙,心里虽然有些生闷气,却还是乖乖自行活动了一下脚踝,发现虽然有些酸麻,但的确是不怎么疼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舒了口气,“不疼了。”

    辞野闻言便颔首,却突然想了起什么,问她:“你刚才话没说完,如果我们活下来,你就怎么?”

    时欢想起来就气,没好气道:“太煞风景了,不告诉你。”

    辞野知道她记仇,便轻声笑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即不待她说什么,他便将手搭在了她的膝弯。

    时欢先是愣了愣,随即她心下一喜,便已经自觉伸手揽住了辞野的脖颈,更方便他接下来的动作。

    随后,辞野便将时欢打横抱起,迈步向前走去。

    时欢好整以暇地靠在他怀中,心情美滋滋的。

    好像也突然觉得,也没那么生气了。

    辞野啊辞野……

    她在心底暗自喟叹几声,便微抬下颏,懒懒唤道:“辞野。”

    时欢与辞野的距离本来就近,此时她又抬首说话,唇便好似吻上他的下颏,温热香软的触觉,再与她徐徐的呼吸声相结合,似有若无的感觉很是勾人。

    辞野啧了声,虽然怀疑这人是故意坏心眼,但他还是没做声,只侧了侧首,淡声警告道:“老实点,别闹腾。”

    时欢见他这般模样,没忍住笑了两声,眸中荡漾着星辉,“你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

    “你不是嫌我煞风景,不告诉我?”

    “你现在就是在煞风景,我习惯就好。”时欢暗自翻了个白眼,虽然无奈,却没有半分恼怒的意思在里面,她双臂环着辞野,靠在他胸膛,敛眸低声道——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活下来了,我一定跟你一辈子。”

    说完,她笑了声,嗓音有些哑:“我绝对不要再离开你了,真的。”

    辞野顿了顿,脚步都慢了半拍。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两句话,也没什么实际内容,不过是平淡的表白而已,却迅速在他心底占据了位置,沉甸甸的,泛着甜味,无声扩散了开来。

    那是他清冷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柔和与温暖,是他将每分每秒都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宝物。

    时欢没得到辞野的回应,倒是也没出声,就阖目安安静静靠着他,权当是小憩。

    半晌,辞野开口,嗓音低沉沙哑,自她耳畔响起:“我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了。”

    时欢仍旧阖着双眼,唇角却是无可抑制地微微上扬,心里泛滥开来的柔和顺着胸腔涌上前来,蔓延她的目之所及。

    就这样就好了。

    她陪在他身边,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一起向前走。

    就这样,就好了。

    *

    由于时欢刚崴了脚,虽说辞野已经帮她把脚踝复原了,但最好还是少走些路。

    时欢倒也心安理得的待在辞野怀中,摔了一跤就能换一路的公主抱,仔细想想还挺值的。

    二人重新回到了原先的洞口处,火堆尚且在燃烧着,却已经减淡几分。

    辞野将时欢放下,便去寻了些干树枝添火,随后投入火堆中,见火焰燃烧更旺了些许,便不急不慢地坐到了时欢身旁。

    时欢有些犯困,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一侧的辞野,懒洋洋问道:“下一趟直升机大概什么时候到啊?”

    辞野随意猜测了一句:“估计要半个小时后。”

    还有半个小时啊……还真是漫漫长夜。

    时欢禁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撑着下颏,抬眸望天,满天星辰便映入眼底。

    这边的天空着实干净,星屑隐隐闪烁着光晕,在这片土地上是难得的安逸美好。

    不知道难民营的那些人们,有没有心情去好好欣赏这土地上为数不多的风景。

    不过,大抵是没有了。

    时欢慢悠悠阖眼,半晌她轻声叹息,歪了歪身子,将脑袋靠上辞野的肩头,心情逐渐宁静了下来。

    有些一直以为难以回想的事情,那尖锐的棱角好像都变得有些柔和起来。

    辞野没说话,时欢也缄默着,但气氛却是安好,倒也没什么尴尬。

    好像彼此都就这么打算着,一直等到直升机前来接应他们二人了。

    不过这段等待的时间实在是无趣得很,时欢想了想,便开口轻声:“辞野,我们现在都算是吃了回头草吗?”

    辞野没应声,时欢的角度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没在意,只伸手把玩着自己耳边的发丝,“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绝对不会回头的人,看来还是我对你了解太少了。”

    辞野长眉微挑,不置可否,只道:“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时欢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你说什么?”

    “除了你,我只能选择一辈子单着。”他开口,嗓音清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后者有点痛苦,那就选择前者吧。”

    时欢顿了顿,半晌她唇角微弯,语气中都含了笑意:“那前者就不痛苦了?”

    五年前那件事横亘在他们中间,时欢笃定那是辞野难以解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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