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瞧,并非虚言-《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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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完这一口,校花俏皮迈着长腿跑得不见踪影,她先前哭,此刻又笑,笑声如鸟禽的嗓音般清脆,那股子小伤心仿佛也烟消云散了。

    乔的脸霎时变得如染料一般,复杂的情绪从他眼中蔓延直颊边,他的面颊红着,青着,不知是羞,还是愠,或许...羞愠交加。

    我侧头盯了一眼校花的婀娜背影,不由捏了下手。

    即使上课铃声已响起,大家仍旧忍不住调侃乔,起哄的时候比学习的时候要有趣多了,一人开始嘴碎,其余人就一起碎了。

    曾经面对同学的调侃而面不改色的乔,现在竟有一点窘迫,我依稀记得,他当时的脸越来越红了,红得不正常,像一个发烧的人。

    直到任课老师走进来,大家收敛热闹,纷纷安静翻书,乔的红脸才逐渐恢复正常,我始终在后座瞧着他,瞧得一瞬不瞬,我瞧见...他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恰好是校花亲吻过的位置。

    用眼神八卦乔的廖思行忽然回眸与我对视,我一惊,忙垂下了头。

    刘海上好像有一股视线,我感到奇怪,因此好奇抬头,唉,又和廖思行撞上了视线,他呲着一嘴的钢牙套,指着乔傻乎乎地冲我笑。

    他那口水发亮的牙套上还有一片翠绿的小菜叶,怕是要拿来当明晚的宵夜吃。

    前座的乔顺着廖思行的目光看到了我这处来,我和他的四目交汇只有短暂几秒,乔看我的眼神淡的和其他人一样,不,还要淡一点,令我生出一种陌生人的错觉。

    我有点担心,他认不认识我?

    他知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担心之时,乔已转回了头,他从后面足足拍了一拍廖思行的小平头,他微微动着嘴,好像在提醒廖思行不要开小差,我还看见他的唇形说了几个字,笨鸟要先飞。

    这节课我萎靡了,无精打采地趴着昏睡,所幸有书堆挡着头,副科老师在讲台上又不走动,就没发现我在偷懒。

    往后我都很无精打采,除了校花来找乔的时候,我可能才会聚精会神,只是看得聚精会神,也许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风云人物。我一向对八卦的人嗤之以鼻,现在我好像成了令自己嗤之以鼻的人......

    于是内心情不自禁地吐了一句话,人都是会变的。

    持续关注中,乔面对热情似火的校花,好像有点不同,哪里不同?容我想想,他...他似乎会无措,对,就是无措。

    这种无措可能是人之常情,要是哪个品貌鲜明的男孩子这样逗我,我多半也会这样。

    但我好像猜错了......

    每逢放学,校花一定会死皮赖脸地坐到乔的单车后面,要求他送她回家,起初乔肯定不答应,她毫不气馁,就像尾巴一样跟着他。

    一出人流拥挤的校门口,乔毫不回头地踩上脚踏板,这架势仿佛一去不复返,他那双匀称有力的腿快速蹬着,极力想甩脱屁股后面的尾巴,奈何校花长跑能力不错,又晓得乔家庭住址。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校花将北极狐书包扔在了门卫保安处,挽起袖子就开跑,还咯咯笑着扬言,老子送你回家。

    小娘子语气豪迈得像个大老爷们儿。

    乔骑单车的背影一顿,又不停息地蹬了起来,校花追啊追,自己也觉得颇为有趣,便笑得如太阳花一般灿烂。

    前方地上有两个斜长的影子在移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影子的主人在玩猫抓老鼠。

    晚自习过后已是凉夜,白日的暖暖余温早消退了,身上的校服勉强能挡晚风的凉意,我鬼迷心窍地骑着山地赛车悄悄尾随他们,变成了另一个小尾巴,没人发现我,因为我从来就不起眼。

    他们一路追撵,我一路跟踪,我的行径和狗仔有几分肖似,我一边偷偷摸摸,一边深深唾弃自己,欸...我干脆叫八卦秦好了,高考后,填个传媒专业也是可以的。

    二人在辅道里行路,我在辅道外借树木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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