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萧琏妤5-《宠妃的演技大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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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少卿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此人是‘怀荆’昔日的舍友,延熙五年的进士唐文,上个月刚进大理寺。

    这唐文着实是个心大的,在得知苏淮安身份后,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上前巴结,而是恍然大悟般地叹了一句:我说他怎么天天哈酒,不读书,还能考上状元.......

    唐文用乡音道了一句,“恭贺大人。”

    苏淮安轻笑出声:“多谢。”

    敬过郑百垨、大理寺的同僚们,接下来便是来往最多的刑部尚书薛襄阳。

    苏淮安端着酒杯道:“说起来,我还未谢过薛大人贺礼。”

    却说这贺礼。

    镇国公府大婚前夕,各家都纷纷送了贺礼来,金银珠宝,如意翡翠,应有尽有,一张长长的礼单,唯有薛尚书出手最为阔绰,直接送了一座院子。

    谁能想到,一年前还租不起屋舍的男人,如今已在满京最昂贵的地段,坐拥了三座府邸。

    薛襄阳半提了一下眉,拱手,真心实意道:“驸马爷新婚大喜,就不必客气了。”

    酒罢歌余,良宵未尽,苏淮安绕着宾客走了大半圈,最后被陆则压下。

    酒满的几乎都要溢出来,苏淮安咬牙道:“陆言清,你尚未成婚,就不为来日打算?”

    陆则一本正经道:“来日再说来日的,子宥,你说是不是。”

    秦绥之这个没成家的,也跟着点了头。

    只要不是陪皇帝喝酒,陆则劝酒的本事一流,自己喝一杯,就得劝苏淮安喝三杯。

    身旁还有帮腔的,真是要了命。

    事实证明,那号称千杯不醉的解酒丸,根本毫无用处,宁太医医术粗浅,秃头不是没有原因。

    苏淮安回主院时,一身酒气,别说行洞房之礼,就是让他起身沐浴都难。

    青玉见驸马爷倒在公主身上,躬身道:“奴婢们服侍驸马去洗漱吧。”

    “不必了,就这样吧。”喝醉了就喝醉了,她又不嫌弃他。

    青玉和婢女们对视一眼,落下红帐,躬身退下。

    醉酒的男人格外重,萧琏妤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帮他脱下婚服,挪到枕头上。

    萧琏妤躺在他身边,侧身,伸出手,用指腹去抚男人高挺笔直的鼻梁,温热的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颔。

    “苏景明?”

    男人模糊地“嗯”了一声。

    萧琏妤贴近他,趁他醉酒,轻声试探道:“你心里,是何时有的我?”

    话音甫落,男人长睫微动。

    红烛轻摇,一时间,回忆顺着此刻回到永昌三十八年,乞巧节。

    那天细雨蒙蒙,空气里泛着水雾,京城车水马龙,宴乐达旦。

    萧琏妤在秒通书肆“偶遇”了苏大人。

    书肆三楼人本来就少,再加之萧琏妤是有备而来,不一会儿,三楼的人就走光了,她面色不改地走到苏淮安身后。

    这日苏淮安休沐,他身着青玉色长裾,回头,意外道:“殿下怎么在这?殿下的侍卫呢?”

    萧琏妤悄声道““长宁有话想同苏大人说。”

    苏淮安正过身,颔首,“殿下请说。”

    公主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她将备好的七彩绸,放到苏淮安手中的书卷上,轻声道:“这是送苏大人的。”

    女子在乞巧节送男子杏林春燕纹的七彩绸,无异于在问——心悦君兮,君心可烦忧?

    可回答她的,是男人冗长的呼吸声。

    四周陷入一段难捱的静默。

    萧琏妤捏着指尖,耳畔仿佛听到了不想听的话,想转身离开,可又忍不住再等等。

    须臾过后,苏淮安低下头,斟酌再三,柔声道:“殿下年岁尚浅,这七彩绸......”

    他还没说完,小公主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

    女子及笄便可谈婚论嫁,她今年十五,何来的年岁尚浅?

    既然心里没有她,那为何从不拒绝她的要求......仅仅因为她是公主?

    思及此,那双明亮动人的杏眸,渐渐覆上了一层水雾,她仰头直接问他:“我哪里不好?”

    男人蹙眉哑然。

    对视几息,还不等他答,她转身便走,苏淮安下意识地拉住她袖口,“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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