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夏日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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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思夏不悦地哼了一声,“现在怕打扰我睡觉,以前怎么不怕?”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吗?”他好言好语地哄着,就怕又惹得盛思夏不高兴。

    可她已经不高兴了,还很委屈,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他们虽然每晚都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可已经几个月的时间没有亲密接触,连亲吻都不敢太深入。

    她当然知道傅亦琛一直在忍着,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也是怕弄伤她,所以每回宁愿就这么让自己难受,也不会有其他行动。

    傅亦琛不提,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渐渐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就躺在一起,夜夜抱着,却觉得不比从前亲密了。

    “我知道,我现在丑了,胖了,你嫌弃我,所以才不碰我。”她越说越委屈,心里竟无言地涌上一股凄凉,更觉得自己可怜,想要挣出他的怀抱。

    傅亦琛不好太过用力,手一松,让盛思夏挣出去。

    她就像条毛毛虫那样,扭啊扭的扭到床的另一边,把被子也卷走大半,傅亦琛也不敢拦着,跟过去,像刚才那样抱在怀里。

    “谁说我嫌弃你?”

    他摸摸盛思夏的脸,软软嫩嫩,下巴还是和从前那样尖尖的,虽然这段时间肚子圆了起来,但他夜夜抱着,她要是胖了,他会察觉不出来?

    偏偏这段时间,盛思夏多思忧虑,荷尔蒙也影响她的情绪。

    总是说自己丑了胖了,动辄就找他撒娇耍脾气,满口都是“老公不爱我了”,惹得傅亦琛哭笑不得,不知要怎么哄才能让她放心。

    医生说了,这段时间要控制,尽量不要太过亲密,倒是没说要禁止。

    可凡事总有万一,傅亦琛不敢拿盛思夏和宝宝的安全冒险,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忍十多个月而已,几十年都忍过来了,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

    傅亦琛一直克制着自己,就算再难熬,总也不会比盛思夏更难熬。

    他温柔地抱住她,低声说,“想了?”

    盛思夏脸一红,手肘向后撞他,发了急,“谁想了?谁想了!我才不想,我巴不得你不碰我呢。”

    “又不说实话了,”傅亦琛笑她孩子气,脸皮薄不肯承认,“想的话,跟老公说,别自己生闷气。”

    “跟你说有什么用?”盛思夏一时嘴快,说完发觉不对,又找补说,“再说了,我也不想。”

    “真的不想?”

    “一点都不想。”盛思夏朝后蹭了蹭,故意使坏说,“到底是谁想?”

    傅亦琛被她闹得不行,原本就忍了这么长时间,他心里无端升起一股邪火,发狠一般朝前用力一撞,语气也带了几分威胁,“我想,我很想,满意吗?”

    “你……你骗人,那为什么还能忍这么长时间?”

    傅亦琛的手从她的睡衣边缘探进去,力道时轻时重,“你以为我很舒服?要不是为了你的身体,我早就把你——”

    盛思夏绷紧足尖,感觉心脏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想要拨开他的手,却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用脚踢他,绵软无力,倒像是在给人挠痒痒。

    随着他动作加快,她的意识也渐渐飘乎,连他是什么时候钻进被子里的都不知道。

    “不行,不可以这样。”盛思夏声音渐弱,像是条被人抛上岸的鱼,意识全不由自己操控,快要溺毙在他给的温柔里。

    傅亦琛没有理她,专心致志。

    浪潮翻起,许久才平复下来,盛思夏于意识最混沌时,勉强睁开双眼,看见他黑色的眼睛,藏着那么深沉又无法表达的情感。

    傅亦琛抱着盛思夏到浴室清理,基本算是又重新洗了个澡。

    这一回,盛思夏乖乖的,一声都不敢吭,老老实实由着傅亦琛为她擦洗。

    脸还是热的,她只要接触到傅亦琛的目光,就慌乱地挪开,然后闭着眼睛假装睡着,看得人好笑。

    再抱她回到床上,也不敢像刚才那样乱动了,生怕惹到了这个男人。

    “现在能睡着了吗?”傅亦琛的声音带着困倦。

    盛思夏点头:“能。”

    “老公爱不爱你?”

    她甜甜的笑,“爱。”

    傅亦琛捏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能轻松地向左右旋转,比起刚戴上那会儿刚刚好,现在还稍稍松了些,她竟然还担心自己胖了。

    他说,“怎么现在又爱了?刚刚不是还说老公不爱你,嫌弃你吗?”

    盛思夏闭着眼,振振有词地说,“对我好就爱,对我不好就不爱。”

    傅亦琛笑,“那以后每天都爱你好不好?”

    过了几秒,一直都没有回应,傅亦琛觉得好笑,没到这时候,盛思夏只会用装睡来逃避问题。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一些,保护起来。

    -

    这段时间,盛思夏暂时辞了御典传媒实习生的工作,在家待着,傅亦琛太过紧张,怕她磕了碰了,将阵地从公寓换到郊区一处别墅。

    别墅是傅亦琛几年前就购入的一份产业,一直没去住过,空间很大,傅亦琛让人将二楼的一个房间改造成百来平米的婴儿房,请专人设计,给了几个方案,最后由盛思夏敲定。

    除了陈妈,傅亦琛还特意请了几个佣人,更是高薪请来一个营养师,专门给盛思夏设计营养餐。

    吃了几天,都是一些少盐少油低卡的食物,虾蟹都不让吃,其余得更别提。

    小姨也天天在耳朵边上唠叨,吃少了嫌她吃得少,吃多了又怕孩子体重过重,叮嘱她一定要乖乖照着营养素搭配的餐来吃,不能任性。

    孕早期时,盛思夏口味变了些,吃不得油腻荤腥,倒是爱起了甜食。

    那时候她还跟傅亦琛说笑过,想这肚子里的宝宝多半是个糖分控,却不爱吃重口味,这一点也不知道像谁。

    傅亦琛说:“我们的孩子,肯定是像你像我,还想像谁?”

    盛思夏不同意,“我爱吃辣,你虽然口味清淡,却不爱吃糖,哪一点像我们?”

    谁知道,到了孕中期,盛思夏的口味又变了,恢复了从前的喜好,天天都馋着想吃火锅烧烤,偏偏就是这些不能吃。

    一转眼就到了预产期。

    盛思夏就盼着这一天到来,遵照医嘱,适当在花园里散步,期盼生产的时候能够顺利一点。

    傅亦琛这天在家,不去公司,什么事都不做,就一心一意陪着盛思夏。

    谁知过了几天还没动静,把她急得不行,恨不得这孩子能马上呱呱坠地,好卸下这个不算甜蜜的负担。

    外婆和小姨都过来陪盛思夏,带了些自己的做的醉蟹,但强调只能给傅亦琛吃,盛思夏连碰都不让碰。

    那天在饭桌上,傅亦琛故意逗她。

    他把装在食盒里的醉蟹摆进盘中,花雕酒香,螃蟹肥美鲜香,如此美食,盛思夏却不能享用。

    “我要吃了。”傅亦琛掰下一只蟹钳,在盛思夏面前晃了晃。

    她气鼓鼓的,眼睁睁看着傅亦琛慢条斯理地吃着,香气不断冲击着她的嗅觉。

    她伸出手,还未接触到,就被傅亦琛轻轻拍了下手背,“不许动。”

    “我就吃一只。”盛思夏眨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然而,这一招或许对傅亦琛管用,对外婆和小姨可就没用了,外婆将装醉蟹的盘子挪到桌子另一边,跟盛思夏几乎成一个对角线。

    全程跟防贼一样防着她。

    盛思夏在桌子下不动声色地踢了傅亦琛一脚,他看她一眼,眼神挺无辜的。

    她又踢了一脚。

    他就是罪魁祸首,还敢觉得无辜?

    外婆坐在对面,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和眼神尽收眼底,忍不住笑着批评盛思夏,“你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人家小傅是为你好,你就欺负人家。”

    盛思夏不服气,“我哪里欺负他,明明是他欺负我。”

    “他欺负你我没看见,你欺负他我倒是天天见。”小姨也调笑盛思夏。

    全家人都站在傅亦琛那边,倒显得盛思夏像是恶人一般,她只好感叹自己家庭地位太低,连从小最疼她的外婆都不帮她。

    “孩子名字取好了没有?”外婆问。

    傅亦琛回答:“还没有,打算等孩子出生,确定性别以后再取。”

    盛思夏暗暗好笑。

    其实不是没取,她和傅亦琛闲来时各自取过一些,但都无法达成一致,有好几回还惹得盛思夏不高兴,就说好干脆等孩子出生后再开取名。

    小姨说:“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取个小名也行。”

    “我已经取好了。”盛思夏露出一抹笑容。

    “叫什么?”傅亦琛看向她。

    看她得意的笑,他大概猜到不会是什么好名字。

    “螃蟹,”盛思夏指着那盘离她远远的醉蟹,“就叫螃蟹。”

    外婆笑着拍了下盛思夏的手背,“胡闹,怎么能取这个四六不通的名字。”

    她很认真,“我要让宝宝永远记住,就因为他,我连螃蟹都不能吃。”

    傅亦琛倒没反对,只是顺着盛思夏的思路问,“那怎么不叫火锅,烧烤,钵钵鸡?”

    “那多难听啊。”盛思夏鄙夷地撇撇嘴。

    小姨摇着头笑话盛思夏,“螃蟹就很好听吗?”

    “不好听,但是很可爱啊,”盛思夏也学会了傅亦琛严肃的样子,“这样才能让他记住,妈妈在怀他的时候吃了多大的苦。”

    “行,螃蟹就螃蟹,宝宝一定喜欢。”傅亦琛握住盛思夏的手。

    他暗自庆幸,还好盛思夏没给取名叫醉蟹,已经是万幸了。

    外婆和小姨相视一笑,忍不住唠叨道:“小傅你也是,别太惯着她,这都要上天了。”

    “外婆,你怎么帮他不帮我,”正说着,盛思夏忽然感觉小腹一阵怪异,她紧张地捏住傅亦琛的手,“我……小螃蟹好像要……”

    傅亦琛紧紧握住她的手,镇定地安抚着她,指尖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车已备好,就在门外,火速赶往医院。

    傅亦琛陪在旁边,一路都在温言安慰盛思夏的情绪,心里难免后悔,就不该由着她任性,从预产期前几天就该住在医院。

    反正是云城的私人医院,配套完善,无论是环境或医护人员的态度都无可挑剔。

    再或者,也该强硬一点,送她到瑞士的医疗机构,他也可以在那边远程办公,何况母亲在那边,也可以照应盛思夏。

    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除了心疼和懊悔,还有隐隐的对即将出世孩子的期盼。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早已准备好,将盛思夏送往产房。

    医院允许家属陪着一同进去,傅亦琛脱下西装放在一边,想也不想就要跟进去。

    盛思夏捂着脸,不停地赶他,说什么也不让他跟进去。

    她太执拗,态度坚决,傅亦琛没办法,只好答应她乖乖在外等着。

    “放心,我一定会把小螃蟹安全生下来的。”她摸了摸傅亦琛的脸,却摸到他眼角的湿润。

    他竟为她担心至此。

    “最重要的是你安全。”傅亦琛固执地强调。

    “好。”

    盛思夏松开手,闭着眼睛,被推进产房,身边围绕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先前困扰她的所有恐惧和彷徨,都在这一刻化为勇气。

    有人在外面等她,和孩子。

    小螃蟹出生,是个六斤的女婴,母女平安。

    傅亦琛第一时间过来看盛思夏的情况,为她擦去鼻尖的汗,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辛苦了。”

    盛思夏虚弱一笑,眼睛望着那哇哇啼哭的方向。

    护士抱着孩子给盛思夏和傅亦琛看,盛思夏差点一口气噎过去。

    这一团皱巴巴像粉皮小猪的东西,真的是她刚刚生出来的孩子?

    她欲哭无泪,揪住傅亦琛的衣领,“小螃蟹怎么这么丑!”

    傅亦琛愣住片刻,看了眼孩子,确实算不上好看。

    他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

    外婆和小姨笑话她,“谁刚出生不是这样?”

    盛思夏不服,“我肯定不是这么丑。”

    “你比小螃蟹更丑。”外婆无情地给出评价,不知不觉就接受了小螃蟹这个小名。

    盛思夏刚经历一场折磨,现在更是娇气的不行,一句批评都听不得,她眼泪巴巴地窝在傅亦琛怀里,“我一点都不丑……”

    “月子里可别哭,会落下病根,以后迎风就流泪。”外婆说。

    盛思夏不敢哭了,傅亦琛扶她靠在床上,护士把孩子交给盛思夏抱着。

    她可真小啊。

    小手小脚,都像是q版的小人儿,比猫爪子大不了多少,看上去那么脆弱,眼睛都睁不开,看不出是像谁更多一点。

    但她心中无比确信,小螃蟹身上会有她和傅亦琛的影子。

    盛思夏有些疲惫,安心地靠在傅亦琛结实的臂弯中,想睡到自然醒。

    等醒来,和他一起,给小螃蟹取个名字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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