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梅竹马的阿定哥哥-《千万次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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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边上的一众男生,问道:“还有没有人要上来跟谢同学切磋切磋?”
男生们纷纷后退,之前讨论得那么激烈,现在也只好噤声。
让女生打败可是奇耻大辱,传出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他们又不是傻的。
教练对这一帮男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字:“怂。”
男生们嘟嘟囔囔,怂,他们认了,谁让他们技不如人。
就在这个时候,训练教室的门打开了,韩定阳背着斜挎包走了进来。
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衫和短裤,一只手抱着篮球,额前几缕发丝还微微有些湿润,皮肤的色泽略有些淡红,显然刚刚打了球。
“阿定来了!”
韩定阳一走进来,男生们仿佛看到挽回尊严的曙光。
“阿定,你来得正好!”
“这个女的太嚣张了,你快教训她一下!”
韩定阳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带了些青茬的下巴抬起来,瞥向谢柔。
谢柔跟他对视了一眼,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迅速移开目光。
韩定阳将矿泉水瓶搁在书包边上,迅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骨骼咔咔作响。
他朝着谢柔走了过去,一帮男生叫嚣着给他加油助威。
谢柔想起韩定阳说的见她一次打一次的话,连连后退,不敢跟他正面对峙。
韩定阳也不打招呼就出手,跟谢柔展开近身搏击。
他是有格斗底子的,谢柔那种流氓打架的招数,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招便落了下风,被韩定阳的动作牵制着摔在垫子上。
但是他也没真的摔她,掌握着力道,让她挣脱不开,也不会受伤。
韩定阳压在她的身上,粗糙的大掌直接钳住谢柔的下巴,捏得她嘴上的肉都嘟起来了。
“谢定柔。”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手用力捏着她脸上的肉,“你忘性似乎很大,我有没有说过,叫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谢柔被他捏得很难受,冲他恶狠狠道:“放开我!”
“不放。”
谢柔当即弯起膝盖,出脚直接踹上韩定阳的下身。
韩定阳吃痛不已,手劲儿一松。
谢柔抓住机会翻身而起,下一秒韩定阳追上来,右手成八字掌,向外捋抓谢柔的右手腕,左手直接环过来,从背后将她制服。
“干得漂亮!”
周围男生对韩定阳矫健的身手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片叫好。
谢柔用力挣了下,没能挣开他的桎梏。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一股热力火辣辣地炙烤着她。
谢柔低头一看,韩定阳粗壮有力的手臂就环在她的胸部最敏感的位置,而他似乎浑然不觉。
谢柔恼怒,试图挣扎,却被他圈得更紧。
因为刚刚的运动,两人都在大口喘息着,他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颈项的位置,痒痒的。
“韩定阳,放开!”
“你还敢踹我!”
他脸色冷沉,声音仿佛要结冰了。
“就踹你怎么了!”
谢柔回头狠狠地瞪他。
“踹伤了,将来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谢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张小脸瞬间涨红,气得大喊一声:“韩定阳!”
他声音阴冷:“你还记得我叫韩定阳。”
“你到底想怎样?”
“今天不说清楚,老子弄死你。”
“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之间,一桩桩一件件,多的是要好好掰扯清楚的烂账。”
韩定阳很不客气地说,“就从最开始讲,你为什么骗我。”
天地良心!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还没骗我?
一开始你说你是男生,男生怎么会……”
韩定阳低头,这才发现,他粗壮的手臂正紧紧压着她。
他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瞬间脸涨得通红,连忙松开谢柔,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手臂都麻了。
谢柔又羞又恼,在摆脱了他的钳制以后,抓起自己的书包,第一时间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搏击教室。
真是出门没看皇历,倒霉透顶。
韩定阳呆滞了几秒钟,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谢柔憋着一肚子火,只顾着赶紧离开这里,没注意到转角处沈骁正拎着一袋牛奶走过来,两人又撞了个满怀,一大袋牛奶全撒他胸口衣服上。
在看清楚来人是谢柔之后,沈骁炸了。
“怎么又是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就逮着我撞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
谢柔连连道歉。
“对不起有个球用,老子的衣服就这么废了!”
沈骁气急败坏地说,“你说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
谢柔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脑子一团乱麻:“赔你。”
“你赔得起个屁!”
韩定阳匆匆地追了过来,看到沈骁跟谢柔纠缠,他二话没说直接上前,将谢柔拽到自己身后。
“你敢凶她。”
他冲沈骁不客气地说,“活得不耐烦了?”
“哟,韩定阳居然给女生出头,开天辟地头一遭。”
沈骁拿着朋友递过来的纸巾擦拭着身上的牛奶,“女朋友啊?”
“不是,不过她归我罩。”
“这可没规矩了。”
沈骁看了看谢柔,冷笑,“不是你女朋友,你凭什么罩她?”
韩定阳毫不犹豫地将谢柔护在身后,倨傲地扬起下颌:“就凭她名字里有我一个‘定’字。”
谢柔只顾着埋着头往前走,而韩定阳从艺体中心一路追出来。
“站住!”
谢柔完全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韩定阳几步上前拉住她:“我叫你站住,聋了?”
谢柔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滚开!”
“脾气见长啊。”
韩定阳走在她身边,显然也有些生气,“骗我的事就算了,为什么后来音信全无?
就算不过来,不会打个电话?
你知不知道每年暑假我都……”
都满心企盼着能见你一面,仿佛那才是假期最值得期待的事。
韩定阳卡了壳,岔开话题,闷哼道:“当初既然要走,就走得干净点,又回来做什么?”
谢柔甩开他的拉扯,退后了几步,眼圈突然有些红:“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几片落叶被风卷起来从韩定阳脚边掠过,他的心情突然有些抑郁,踢开一块碎石,正要说“算了”,谢柔红着眼眶看着他,大声说:“好啊,我告诉你!因为我不想再寄人篱下,每天看人脸色度日,不想放学后去舅舅餐厅干活干到大半夜,不想就这样混完一辈子然后去死!”
“谢柔。”
“你还想听吗?
当初为了不被人欺负,我就到处认大哥,甚至还想过要给大哥当女朋友。”
她自嘲地笑了声,“不过大哥不喜欢我这样的……”
风继续飕飕地刮着,韩定阳的心抑制不住地战栗。
他从小到大,整十八年,第一次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感受。
谢柔扯开自己的衣领,给他看她的文身,狭长的锁骨边,文着两个哥特风格的英文字母:DR——定柔。
“我在身上文了自己的名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自私一点,任何事只需要考虑这两个字就够了。
所以,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为了奔一个远大前程,我假装小偷,我害我最好的朋友接下来的高中生涯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这样,我才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这帮少爷小姐一起上什么狗屁兴趣班!”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所以韩定阳,但凡你有半分顾念小时候的情谊,就离我远点!我已经被欺负够了,算我求你,别再追着我不放了,行不行?”
谢柔疲倦地闭上眼睛,大口喘息着,连日来压抑和积攒的所有坏情绪在这一刻对着韩定阳尽数爆发。
哪怕是对谢谨言,她都隐忍着,什么委屈难过都自己承受,夜深人静的时候,掉几滴眼泪就罢了。
可是面对韩定阳,她就是忍不住,也受不了。
她狠狠看了韩定阳一眼,转身离开。
然而走了没两步,却听韩定阳突然道:“倘若我不顾念你……”
她恍然回头,韩定阳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目光下移,往里面扫了一眼,落定在她的锁骨上。
谢柔的心脏没由来地猛跳了一下。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倘若我不顾念你,你以为你一个乡下丫头,在这皇城根红墙大院儿能顺风顺水安然度日?”
他的手从谢柔的衣领一路往下,抚上她的锁骨。
他的声音很冷,说出来的话却是热的。
“倘若我不顾念你,你以为你在搏击课上教训了那帮臭小子,他们不会背地里给你使阴招,沈骁能轻易放过你?”
谢柔如此近距离地凝望着他,手都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所以,别搁我这儿委屈。
老子憋屈了这么多年,跟谁说!”
谢柔的心被他那句话勾住。
“你憋屈什么?”
韩定阳没有回答她,他粗粝的指腹用力按着她锁骨边的那枚文身,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两个字母:DR。
“从今往后,R是谢柔的‘柔’,D是韩定阳的‘定’,所以你想画地为牢一个人待着,那不可能。”
韩定阳松开她的衣领,沉声说:“你是我的人了。”
那天,两人打了吵了闹了,最后不欢而散。
关于“你是我的人”这句话的理解,在谢柔这里,就是韩大佬终于不计前嫌,重新把她收编成小弟了。
而大院里,稍微有点眼力见儿的都能看出来,那个乡下妹子,还真是韩定阳罩着的。
他们背地里说她闲话,韩定阳不知道便罢了,倘使传出去,必定叫蒋承星那帮大老爷们揪出来一顿威胁加恐吓。
韩定阳说到做到,的确是为着小时候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情谊护着她。
谢柔还真得仰仗了这尊大佬罩着。
所以遇到他的时候,她也收敛了所有锋利的芒刺,不再跟他闹矛盾,惹他不开心。
不过她也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跟他亲热,牵他的手,强使他给她买好吃的零嘴。
长大了嘛,而且男女有别,撑死了见面打个招呼,不冷不热,客客气气。
那天下午,爷爷本来让小婶苏青带谢柔去买几件开学要穿的秋装,出了门之后,车开出大院儿,苏青就接到了朋友的电话,邀她去打麻将。
苏青假意推辞说:“不去了,我要带我侄女逛街呢。”
谢柔很懂事地说:“小婶你去吧,我自己也能逛。”
苏青又装模作样客套了几声,还是让司机在商业区把谢柔放了下来,给了她钱,让她自己去买衣服。
轿车驶出去很远以后,谢柔数了数手里的现金,不过八百元,在寸土寸金的B城商业中心,还真买不到什么东西。
不过,谢柔还是决定逛逛。
来都来了,现在回去只怕爷爷就要问,到时候抹了小婶的面子,影响家庭内部团结。
谢柔随便溜达进了一家年轻人的品牌潮流服饰店。
她不是土包子,虽然在封闭落后的小镇生活这么久,不过她跟阿春俩姐妹有共同的要当明星的远大志向,所以经常在课后去跑到报刊亭看最新的流行时尚杂志。
她对穿着打扮这方面的时尚潮流了如指掌。
不过,谢柔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志向的。
最初她只知道浑浑度日,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直到……
有一次,阿春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兴冲冲地跑进教室,摇醒了正在睡午觉的谢柔,指着杂志上一个女明星的图片给她看。
谢柔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好半天才看清了,那是男装造型的范冰冰。
她穿着男人的西服,打扮得帅气十足,凌厉的眼神,英挺的眉宇,还有那强大的气场……几乎一瞬间就抓住了谢柔的心。
“我觉得你比她帅!”
阿春上气不接下去,激动地说:“你也可以的!你也可以当明星啊!”
谢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她并没有范冰冰好看。
不过,要说帅的话……谢柔看着图片上的女星,她的心开始躁动。
如果她也穿这样的风格,也能登上杂志版面,备受欢迎而不是嘲讽讪笑……也许,真的可以试试。
从那以后,谢柔的目标明确了。
她不想再默默无闻下去,她要当明星,她要在聚光灯下发光发亮!从此,谢柔就开始关注流行时尚,提升自己的审美品位。
八月底的B城,店里大多也都上了秋装。
谢柔在女装区逛了一圈之后没发现合适的,索性便来了男装区。
她一直觉得这种欧美风格的门店的男装比女装好看,所以也常穿男装。
她挑到一件深色的卫衣,感觉还不错,拿了最小号去更衣室试穿。
男装的最小号她穿起来都稍稍嫌大,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影响。
她身子骨架小,发育也不怎么好,胸只有一点点,要穿紧身的衣服才能看得出来。
穿男款,宽宽松松,拖拖坠坠,正是好看的。
试衣间的镜子比较小,灯光不亮,看不出效果,她索性走了出来,在店里的大镜子前摆各种姿势,试看效果。
然而恰是这时,她从镜子中看到了身后一道熟悉的身影——韩定阳。
他正好也穿着件跟她同款式的深色卫衣,高大挺拔地站在试衣镜前理了理衣领。
“阿定,觉得怎么样?”
蒋承星的声音传来。
“一般。”
他穿衣服素来讲究,所以气质跟其他同龄男生不大一样。
他的帅,八分来自颜值,至少有两分来自他平时的穿搭风格。
就在韩定阳打算去试衣间把衣服换回来的时候,不经意地一偏头,瞥见了她。
遇到大佬了,不打招呼似乎说不过去。
谢柔冲他挥了挥手,假笑道:“定哥,这么巧,呵呵。”
韩定阳也不想跟这虚伪的女人计较。
虽然那天以后,她对他总是这副假惺惺的态度,没半点儿真心,不过时不时能看见她,韩定阳心里还是挺舒坦的。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发现了她穿的衣服,正是自己身上这件的同款,于是眼里稍微有了那么点意味儿。
“丑。”
韩定阳薄唇念出这个字。
“是是是。”
谢柔立刻拍马屁,“定哥帅破天际,别人都是丑八怪。”
反正你帅你有理。
这时候蒋承星也看到了谢柔,愣了愣,大喊一声:“呀,我说谁这么帅啊,还跟我们阿定穿情侣装,原来是谢小妹!”
“什么情侣装!”
“狗屁情侣装!”
两个人不约而同喊出来,喊完之后,又相互嫌弃地打量对方一眼。
情侣装。
两人穿着这件衣服,还真有般配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谢柔心里有点痒,这种感觉还蛮微妙。
韩定阳不自然地把话题岔开,鄙夷地说:“女孩子家家,嘴里不能干净点?”
他就爱管她,还跟小时候一样。
“定哥教训得是,下次见定哥,我肯定先漱口十遍。”
谢柔嘴上逢迎着,话里却带着刺。
韩定阳挑了挑下巴,看着她这副厚颜无耻的样子。
就贫吧,小乖乖变成大姑娘,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
韩定阳起了意想逗逗她,说:“漱了口才来见我,想干什么?”
“不是说嘴巴放干净……”谢柔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间,韩定阳突然低头凑近了她,两人的鼻尖险些就碰到一起,幸亏谢柔反应快,往后躲了躲。
只听他拖曳着调子,缓缓道:“噢,还以为是想我亲你。”
谢柔脑子“轰”的一声,耳根子烧得通红,冲他离开的背影大喊:“谁想!”
谢柔将那件深色卫衣换下来之后,看了看标牌。
苏青一共就给了她八百元,买了这件衣服就全花光了。
她有点舍不得,但又真的蛮喜欢这件衣服,于是问店员能不能打折。
店员解释说:“我们店都不打折,这件衣服是本季度的新款。”
“哦,新款。”
谢柔有点犹疑,“那我再考虑一下。”
韩定阳拎着衣服走到前台准备结账,蒋承星问:“刚不是说不喜欢这件吗?”
韩定阳漫不经心地说:“看顺眼了。”
蒋承星心说,怕不是看衣服顺眼,而是看人顺眼了。
韩定阳瞥向谢柔,她还站在镜子前,拿着衣服比了又比,似乎没有拿定主意。
过会儿又摸出手机,一边看吊牌,一边在手机里输入什么。
韩定阳估摸她是在搜同款,对比网店的价格。
几百元的东西,至于么?
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她可是谢家的大小姐。
不过一转念,韩定阳就明白了,谢家虽然有个疼她的老爷子,不过老爷子年事已高。
如今谢家的当家人是她的小叔谢绍祺,说难听点,虽然是亲侄女,但终究还是隔着一层。
以前是寄人篱下,现在又何尝不是?
“先生,请问您刷卡还是付现?”
店员开好了单子问韩定阳。
“付现。”
韩定阳毫不犹豫拿出钱包,数了数,递给店员一千元。
“先生,八百元,您给多了。”
韩定阳回头对谢柔喊道:“傻子,过来拼单。”
谢柔拿着衣服跑过来,惊喜地问:“还能拼单啊?
怎么拼?”
“两件一起,打八折。”
“真的呀!”
店员精明,看了韩定阳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将那一千元收好,然后在计算器上敲击着,说:“打完折以后,是六百四十元。”
“好呢,那我们拼单买!”
谢柔连忙掏钱结账,像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抑制不住地喜上眉梢。
走出店门后,韩定阳问她:“至于这么高兴么?
我不信你哥和你爷爷,还会缺你这一两百元的零用钱。”
谢柔解释:“他们会给很多零花钱,不过我都要存起来。”
“为什么?”
韩定阳不理解,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少会有存钱的想法。
谢柔用一句老话解释:“晴天买伞雨天用,以备不时之需。”
“能有什么不时之需!”
韩定阳不依不饶,要跟她掰扯明白,“你们谢家,在大院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你是谢家的小姐,至于把自己弄得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平白讨人的心疼?”
谢柔心情好,才不跟他计较,随意道:“我讨谁心疼啊?”
“我啊。”
这话都滑到嘴边儿上了,又让韩定阳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对,不对不对……不能这么说,他心疼什么?
她才不心疼呢。
“反正手里要有点积蓄。”
谢柔说,“就当我是杞人忧天,求个安心。”
以前在舅舅家,零花钱少得可怜,她心气又高,有时急需买个什么,要跟舅妈开口都十分艰难。
虽然舅妈也会给她钱,但总少不了“赔钱货”“拖油瓶”地一通责骂,所以谢柔才渐渐有了存钱的意识。
手里有钱,心里方能安定下来。
韩定阳说:“我最近也有存钱的想法,要不咱们一块儿存?”
“哎?”
谢柔抬头不解看他,“你还存钱啊?”
“像你说的,晴天买伞雨天用,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你要存钱,自己去开账户存啊,干吗跟我一起?”
“麻烦。”
韩定阳说,“你既然有账户,我就存你这儿,不白用,利息全算你的。”
谢柔心里琢磨着,这可以啊,虽然利息一天几毛不算多,但是聊胜于无,日积月累下来,还是可以吃顿火锅的。
“你要存多少?”
韩定阳想了想:“先存个五万元,以后每个月我固定给你一千元,你帮我存进去。”
谢柔手里的口袋直接掉到地上,吓傻了。
这位是真大佬啊!
“你确……确定这么多钱,要……要和我的存一起?”
谢柔说话都结巴了。
她卡里统共只有两千元,太不够看了,连他的零头都赶不上。
“你怎么这么有钱!”
谢柔觉得难以置信,“你是高中生吗?”
韩定阳说:“以前参加竞赛得奖,有奖金,升学考试年级第一,也有奖金,还有每年亲戚给的压岁钱,还有每个月的零花钱……”
谢柔掰着手指头计算利息,这相当可观啊,她有些犹疑:“这么多钱,讲真,你信我?”
“都是老婆本,你要是把它们败光了,那就只有赔个老婆给我。”
“你放心。”
谢柔捂着胸发誓,“我都给你存着,一分钱都不会乱动。”
韩定阳看着她郑重其事的小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还是傻愣愣的。
他像小时候一样,情不自禁伸手薅她的脑袋。
谢柔下意识躲开,韩定阳不依不饶一个劲地薅她,欺负她。
真愣头愣脑,韩定阳嘴角笑意加深了:“叫声大哥听。”
谢柔得了好处,自然听话,甜甜地喊了声:“定哥。”
她嘴甜,韩定阳心里舒坦,但仍然板着脸说:“以后就跟我了,不准再乱认大哥。”
“好嘞!”
韩定阳继续叮嘱:“无论在大院儿还是在学校,以后谁欺负你,就说是韩定阳的人,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谢谢定哥。”
“还跟小时候一样,想吃什么、买什么都跟我说。”
“那我要给阿定做什么?”
谢柔抬头问他。
“你会做什么?”
“我可以给大哥当女朋友。”
韩定阳怔住,诧异地抬眸看她,呼吸稍微有点急促了。
他正要问出“当真”两个字,谢柔用手肘戳他了一下:“哈,开个玩笑!反正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给你跑腿买酒,或者打架,都没问题。”
韩定阳极不自然地“嗯”了声。
谢柔离开后,蒋承星笑着问他:“小孩儿过家家呢?
你都多少岁了,还带小弟!”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韩定阳眼里的光泽渐敛,认真说了声:“我该管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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